“我和它们是一样的东西。”强调般,席冶重复。
只不过,他更贪婪。
贪婪地想陪着初来乍到的顾琮,好好瞧一瞧这世间。
“不一样,”静静听完青年要说的话,顾琮斩钉截铁地反驳,“他们是泥沼……”
“你是泥沼里开出的花。”拥有鲜活干净的灵魂。
最后一句他说的很小声,像是被自己肉麻到,又像是被迟来羞意的席卷,可无论心情多么复杂,他都没有退缩,而是认认真真讲完了它。
伴着衣料窸窸窣窣的摩擦声,青年抬头望向他。
雪肤,红唇,黑压压却盛满自己的凤眸,强大与脆弱交织,霎时间,顾琮仿佛真的看到了一朵花。
而他,居然隐隐地,动了采撷的心思。
“伤口,”胸口涌动的情绪让顾琮感到陌生,生硬地,他将话题拉回正轨,“上次用过的药我还留着。”
左手撑地,倚在他怀中的青年借力,翻身坐到旁边。
明明自己肉眼可见痛得要命,对方却第一时间看向他的手,问:“疼吗?”
“其实就算没有我,你也能出流云山。”傀儡并非真正的生命,总会找到些空子可钻。
晃晃自己的胳膊表示无碍,顾琮似乎有些疑惑青年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想都没想,道:“但你说你想下山。”
所以他要带对方离开。
席冶清楚对方说的是实话。
刚刚那样危急的情况,只要顾琮心生厌憎,心生犹豫,纵然仅仅是一秒,都会被怪物集体的意识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