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年年,风雨无阻。”
“最重要的是,沈道友幼时掉进流云山却活着回来这事儿,整个修真界人尽皆知,依我看,流云山那位抓走宋道友,八成与此……”
“不敢乱说,不敢乱说。”突兀地,另一道声音打断俊俏年轻人的话,是个披散着头发,三十余岁的酒客。
——旁人不清楚,他却晓得些内情,若宋鹤的失踪真与沈清疏有关,那无量剑派和宋家联手、号召修真界攻打流云山一事,岂非成了笑话?
伸手在袖子里掏了掏,酒客转移话题道:“当日宋家以为宋道友是游魂症发作,四下发了悬赏画像,我还揭过一张,可惜可惜,十万灵石啊。”
十万灵石,足够撑起一个小型宗门。
修士们的注意力果然被拉走,感慨起宋家的财大气粗。
唯独顾琮的脊背依旧没有放松:
那画像上的脸,与自己截然不同。
他本想借着起身倒茶的动作,挡住席冶的视线,但已经晚了,青年余光的朝向,已然将一切尽收眼底。
勉强算个学霸,顾琮的脑筋其实转得很快,仅一息,他便想到,自己完全可以解释成,是元神与傀儡没有百分百吻合,才让他的容貌出现变化。
偏他的心,莫名地,不愿再欺骗对方。
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早。
咚咚。
心跳如擂,罕见的冲动狠狠撞击着理智,让顾琮想不管不顾坦白,把一切都告诉对方。
然而,未等他开口,素来从容的白衣青年就倏地起身,不容拒绝地,拉着他,上了二楼的客房。
“嘎吱。”
木门关合,刺耳的声音足以让人彻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