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以沈清疏眼下的修为,哪怕尽全力,也伤不到他的一根头发。

顾琮却没应声。

分明是木石造就的躯体,连血液都取自席冶,偏偏顾琮的体温,总会更高些,像个热乎乎的小暖炉。

一下又一下,耐心擦净脏污,他仔细将晕开红痕的帕子重新放回储物袋收好,堪称越界地,将席冶的手放在中间,用自己的掌心,一上一下夹住,摩挲。

甚少见到顾琮这般寡言,恍若赌气的模样,席冶了然:“担心?”

顾琮嗯了声,又道:“还有点……”醋。

险险将最后一个字吞回喉咙,顾琮低着头,紧紧抿唇。

他平常说话时,自带少年人的清亮,偏这一句有些哑,低沉的,暗藏磁性。

分分钟读懂某人的情绪起伏,认真回忆了一圈,席冶自认没对沈清疏展露任何与暗恋有关的情愫,最终,福至心灵般,他将目光移向睡着的马石头。

这一眼,如同无声的鼓励,一下子打开了顾琮体内委屈和别扭的开关:“你对他很好。”

“冲他笑,还让他叫你先生。”

席冶:最开始牵线鼓励自己和马石头好好相处的到底是谁来着?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说说,”明白自己这低落来的毫无道理,顾琮努力打起精神,强颜欢笑,“以后要带着他一起吗?”

悉悉索索。

窝在少年胸口的白雀似是察觉到什么,摇摇晃晃探出个小脑袋,伸长几乎没有的脖子,蹭了蹭顾琮的下巴。

听到这话,席冶既好笑又好气,忽然不想再忍耐,一字一顿,问道:“你觉得,我对他和对你一样?”

顾琮:不是吗?

他和马石头都无视席冶的身份,对「异仙」展露了善意,所以才会得到青年的特殊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