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容回答:“是臣。”
一如既往的温和,仿佛全然不知情。
只是看起来无比柔顺平静的外表下,掩藏着的是滔天的不安与惶然。
萧岭不自觉地想,若真是程序外谢之容的情绪影响了程序内的谢之容,那么此刻的谢之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像与素日一般地同他说话的?
萧岭现在听到谢之容的声音,只想把自己浸到水里闷死。
“怎么了?”
“张将军送来急报,”谢之容道:“军务紧急,臣不得已打扰陛下,请陛下恕罪。”
似乎,比往常客气了一些。
萧岭阖上眼,“你念吧。”
“是。”
张景芝的信素来非常简洁明了,即羌部动兵频繁,蠢蠢欲动,兆安与羌部联系频繁密切,互为呼应。
萧岭按了按眉心。
也就是说,出兵兆安已经迫在眉睫。
他决计不能让晋朝腹背受敌。
“之容怎么看?”
谢之容顿了下,才回答说:“臣以为,兆安之事已不能再拖,再推迟下去,易生变故。”
萧岭点头。
两人一时都沉默了。
谢之容较之萧岭,心绪更如乱麻,烦躁郁结非常,种种情绪只被生生压下,在萧岭面前表现得似无破绽罢了。
“朝廷对地方,不动兵则已,若动兵,必然胜得毫无悬念,”萧岭斟酌着词句,他不愿意为他和谢之容本就微妙无比的关系上再添霜,“朕想你去。”
谢之容启唇,却没有第一时间出声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