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涛说的家里实际上指的是他母亲那里,但是这事并不方便和亦轩提起,因此没有多说,亦轩便误以为说的敏希那里,便问道:“敏希她没事吧,和这事情有什么关联没有?”
银涛道:“她本来关系就不太大,出了事情她父亲又动用人脉想办法,很容易就平息了。现在,该是在静观其变。她已经提出了离婚,只是我还没有签字。”见亦轩沉默不语,他又道:“没有关系。自从兰蕙死了,我也想明白了,这些东西都是虚的,都无所谓了。”
亦轩道:“你怎么那么糊涂。为什么需要那么多钱?有用途的地方可以问我们借。”
银涛笑道:“亦轩,虽然你我是从小长大的兄弟,但你我天生就不是一类的人,你没有吃过苦,没有遭过白眼,很多东西对你而言似乎生下来便是理所当然的,你自然不在乎,也体会不到它们的用处。我许银涛走到今天,也算是走了霉运,但是也没有那么糟糕,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亦轩并不知道书琪和他之间的交易,因此不太确定他凭什么那么自信,以为他大约是把希望寄托在他平时结交的那帮朋友上,心里也不见得有底,只是这会儿自我安慰罢了,于是说:“我下午来保你出去。”
银涛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现在其实不想出去。回到家里,到处乱糟糟的,听到孩子哭,便有一种妻离子散的感觉,还不如这里安稳,什么也不用想,所有人吃的一样,住得一样,连穿的也是一样的。”
这是兰蕙死后银涛第一次隐约提到她。亦轩一直对他这方面的事情很少过问,这也是他的脾气,总相信成年人对事情都有自己的主张和责任的。听他提到,便顺道问他:“还在想兰蕙的事情吗?”
银涛低着头说:“没想到,她竟然有妊高症的,冒着险在生孩子,更没想到,生孩子倒没有出事,结果却自己——我定是让她伤透了心。”
亦轩道:“她之前把东西送来我这里,我没有告诉你,直接找了她。她那么做也是因为爱你的缘故,你不应该对她那么绝情的。”
银涛道:“我那时也是晕了头了,正巧那段时间心情差事情烦而多,便全部分发泄到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