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鸣寒没有让她感到尴尬,自行踱步走过来,再次将邀请的话重复了一遍。
“家里只有我和芽芽两个人,小孩子又都爱热闹。芽芽既然唤你一声姐姐,那也就是自家人了,过年本就该聚在一起过。”
成年人的话术总是比小孩子来得更为周到,也更加无法让人拒绝。
至少此时的徐小雅,就被霍鸣寒那一长串话给说得绕住了。
她心知这样贸然跑去别人家的行为并不恰当,但在这样寒冷的冬日里,她却已经没有了其他可以落脚的地方。
徐小雅还在犹豫不决,可霍鸣寒却直接将她手中装着行李的吊桶接了过去。
少年单手提着吊桶,淡声对她说:“走吧,一起回家。”
自从逃离家乡后,那个再也未曾听闻过的陌生字眼,以一种莽撞的姿态,再次闯入到了徐小雅的生活中。
明芽握住她被吊桶勒出淤痕的右手,软乎的手心贴在上面,对她说:“小雅姐姐,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徐小雅觉得刚被自己强行止住的泪意,又要忍不住地开闸而出了。
但这次不是因为对欺辱感到无力的愤怒,而是源自于内心深处的触动与感激。
她憋住泪,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嗯。”
最后,三个人并排走在了空无一人的街道中央。
霍鸣寒推着载满年货的自行车走在一侧,明芽牵着徐小雅的手,小嘴叽叽喳喳地从未停止过说话声,偶尔也会有温柔的女声在耐心地回应她。
霍鸣寒带着明芽来到江城后,租的房子就升级成了两室一厅的小区楼房,他和明芽各占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