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往后退,白亦安看出了她的想法,将伞又挪了挪。
“哥。”这声哥喊得很微妙。
“怎么突然来这。”他明知故问。
“那你呢,是路过还是来找我?”
白燃的眼神充满了防备,不用言语说清,白亦安一眼就能看穿她的疏离,在顷刻间,对方都明白了。
“白燃,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信别人不信我。”他的语调很慢很轻,像是在埋怨喜欢的人竟然不肯相信他,那种哀愁。
“白亦安,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记得,那时候我要送你出国,你不肯。”
“不是。”白燃打断他。
“五岁的时候,白风萍来处理我母亲的葬礼,你跟在他身后,穿着棕色小西服,算一算,你那个时候还在念小学,是国际学校吧,一看就很昂贵。”
“那时候我站在路口,看着你们走过来,我想,这个世界真不公平,也同时感慨,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小男孩,好看到让我嫉妒。”
“无论我母亲是谁的女儿,但我从小到大都生活在陋巷,对于京华而言,那是一块腐烂的肉,必须割掉,重获新生。”
“而陋巷于我而言何尝不是如此。”
白燃转身走入雨地里。
白亦安想追上去,她转头,雨水打湿了她的脸,显得格外狼狈,但她将怀里的东西抱的死死。
“白亦安,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白亦安看着她往前走,小时候,他觉得她挺娇气,后来发现她坚硬的像块石头。
伞落在地上,这片雨淋湿的不是白燃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