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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肃裹着暗色大氅,宽大的兜帽将他的容貌遮了十七八九,动作利索的跳下马车,与何青一前一后进入院内。

仆人左右探视了眼,见无异常,这才牵着马车绕道去了后门入内。

一路进得内堂,就见傅崇起身迎接,双手抱拳,行军中的手势:“将军!”

对此称呼,耶律肃并未制止。

他解了大氅扔给身后的何青,自顾在下首位落座,眼神抬起,看向站在面前的傅崇,道:“一二日后,倘若萧齐风派了人私下联络你,你只管派可信之人去京郊摆一摊子,不必再使人来通知我。”

傅崇身在驻地,消息滞缓,在午时才得了耶律肃辞官的消息。

而今夜他悄声来访,怕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傅崇一口应了下来,听到萧家的名号,略一思索后,才问道:“可是萧家出了什么事?今晚我回宅时,就听得萧尚书傍晚就递了腰牌进宫去请太医去了。”此事,可与您有所关联?”

耶律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也不打算瞒着傅崇。

昏黄烛火之下的冷峻面庞像是被烛火柔化了,看着不似白日里那般生冷,“暗卫所查得东罗近百名奴隶,病死、自尽、逃匿种种,已有一二十人,且图赫尔来的莫名走的也牵强,难保她来一趟有所图谋。”

傅崇听出弦外之音,素来温润淡然的面上露出愕然之色:“难不成是为了将这些奴隶安插入朝廷?”

耶律肃冷笑着勾起嘴角,眼底的暗光划过,“便是真的,我也会拔除干净。”

傅崇又想起耶律肃辞官一事,他听到消息时,已是把将军说成了色令智昏之人,为了一娼妓甘愿撇下一身责任,也要与那娼妓欢好。

虽知这些不过流言蜚语,但听得耶律肃被人如此诋毁,身为下属,难免心中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