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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李两家,颇受耶律肃重用。

否则也不会将两个孩子送来。

归根结底,是谁让他们说的,仅有那一人罢。

府里的车夫是府中的府兵,她特地早早出了门,就能那么刚好的撞见耶律肃与他那师妹买花灯么?

就如苏楠一般。

世上的事,过于巧合,难免会掺杂一些故意为之。

耶律肃就为了让她看见那一幕?

令她心生嫉妒?

令她怀疑他们之间的深情不凝是假象?

令她猜忌,他的刻意疏远,重病不归是因她疾病缠身生了厌倦?

几番思绪,屋中的寒气裹得她浑身冰凉,甚至连胸口皆是一片凉意。

苏楠也好,花灯会的‘偶然’遇见也好。

毋庸置疑的是,她仍被耶律肃算计着。

哪怕他亲口许诺了‘携手至白首’后,不论他为了何事才如此算计于她,皆是令她心寒。

她本该伤心,愤怒。

可当她在马车上遥遥看见那一幕时,却连一丝怒意也生不出来。

只觉得疲倦。

甚至连方才训斥下人,她都需要伪装着愤怒、斥责。

夏宁缓缓叹了口气,素手摩挲着腕间的南珠手串,撑着胳膊站起身,步履缓缓的走向床榻。

沉寂的房中,仅有桌上一盏豆苗大的油灯。

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

轻微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