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将‘他’定义为幻想男人,是因为谢玩再次确认过,诊室内确实没有第三者。

滋滋两声,谢玩用笔划掉刚刚写下的‘幻觉’二字,随后又重写下‘重度幻想’。

晏遇知的余光瞥到了谢玩在病历本上写下的字迹,浅浅勾了一下嘴角。

很好,再次上钩了。

“晏先生愿意和我说说他吗?”谢玩将手中的笔别在白大褂胸。前的口袋边,上半身往前移动了几分,拉近距离,想要更进一步观察晏遇知的状态。

视野中的轮廓逐渐清晰,晏遇知的面容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碎感,仿佛手一碰就能捏碎,眼部底下的青晕在瓷白的肌肤下显得更加浓厚。

和电视上国民男神形象大相径庭。

但哪怕浑身散发着病态气息,也盖不住晏遇知那张极其出色的脸,尤其是那双瑞凤眼,淡紫色的瞳孔缓抬眼帘扫过来的时候,如同春日暖阳化开了薄冰。

12岁的时候,谢玩曾在晏遇知出演的《烈火刑俊》里,看到过同样的眼睛。

也因为那个角色,让谢玩关注上了晏遇知。

谢玩注视着两汪晶莹黑潭,“你们怎么认识的?”

“拍戏。”

晏遇知早就想好了应对的台词,他开始恰到好处地缓解周身的拘束感,苍白唇间呼出进屋以来紧绷着的第一口气息。

紧扣的十指松开彼此,转而扣弄着指尖。

“他是我的替身。”他补充道,视线望向谢玩身后的窗户。

街灯下,玻璃上的雨珠汇成水流往楼下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