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十年里,言虞一直是陈以灼的枕边人,但却并不是他的伴侣。
言虞知道,陈以灼是还没有遇见倾心的人,所以无论他陪伴陈以灼十年、几十年,他终究只能是陈以灼生命里的一个过客。
车门“咣”地一声关上了,言虞窝在后座,脊背弯成了弓状,双手搭在尚未隆起的腹部,无意识地抚摸着。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怀孕,陈以灼也是。
几年前,曾有人劝过陈以灼多参加些晚宴,结识名流家中小姐,若是能娶到一位世家的oga,那么未来必会平步青云,地位固若金汤,不过这些提议都被陈以灼一再拒绝。
那个时候,言虞是有过一些幻想的——他曾以为,陈以灼是为了他,才会拒绝这些变相的相亲。
当某一次陈以灼出差回来,连军装都没脱干净,在黑夜中在抱着他说道:“小虞,我才不要那些oga,你看,beta多好,不会有标记,我们随时都可以从这段关系里抽身,beta的生,殖腔也就是个摆设,你不会怀孕,不用考虑那么多,我们也更尽兴……”
言虞对陈以灼所有的期待,都是在那时候破灭的。
他终于明白,对于陈以灼来说,他只是个可以随时抽身离开、不必负责的小玩意。
“言哥,到了。”
言虞望了眼窗外,一栋威严的黑色建筑森然屹立于高墙之内,在乌压压的天空下像是破土而出的利刃。言虞知道,陈以灼现在就在这里面,也许他正翘着腿坐在椅子上看公文,也许他正在用光屏视察军队里的训练情况,又或者,这种天气他总是昏昏欲睡,也许早就在沙发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