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一大早就?在发呆?”

姜肆走过?去,还没坐下,手?里就?被递了吃食, 她只好顺势坐下来?。

嘴被填住了,也就?说不出话了。等吃完了早饭,她得和往常一样去方清词那里学?医, 和薛准说话的时间并不多。

但也或许,薛准就?是掐准了这个时间。等姜肆吃完,他递手?帕过?去帮她擦嘴, 趁着她动作,不经意催促:“时间不早了。”

姜肆回头?看他一眼,忽然问:“你昨晚没睡?”

薛准心头?一跳,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没想到下一秒,姜肆就?凑到他面?前, 摸了摸他的眼睛:“瞅瞅, 黑眼圈都出来?了。”

一颗鼓噪的心忽然就?停下了,薛准抬头?,握住她的手?,问了一个不太相干的问题:“你后头?是不是要出宫照料病人?”

姜肆说要的:“纸上得来?终觉浅, 我理论?知识学?得再丰富,终究没有?亲眼去看一看那些病人来?得更?好。”

这一点是她和方清词的共识, 每一样病记载的症状都有?些微的差别,只有?亲眼见了, 以后才能更?好得分别,譬如?同样都是出疹子,出了哪种,出了几日,配药的时候病人有?什么比较忌讳的饮食,这些都要考虑进去。

薛准说:“我把宅子的地?契搁在你房间的柜子里了,你既然要出宫看病,来?来?回回进宫出宫也太累了,不如?就?住在外头?。”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直牵着姜肆的手?,目光不闪不避地?看着她,好像在认真告别。

他想,如?果真的想要选择放开?,那就?让他,再看她最后一眼。

姜肆却不知道,她以为薛准只是在担忧她的身体?,于?是应了一声好。

薛檀的动作很快,几乎是一下朝,他就?跟着薛准走了——他总觉得这种事情?如?果先去问姜肆一个女人不太好,既然是两?个人的事情?,他必定要先问他父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