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予终于认命似的安静了下来，唇色又惨白了一些。

他紧紧闭着眼，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流下来，砸到了地上。

他最龌龊不堪、令人不齿的一面，就这样被他心心念念的女子看到了。

池子予觉得，哪怕花九璃知道他跟伴月妖僧无关，恐怕也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他白日里在花九璃面前，总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在无数个夜里，却总幻想着将她揽在怀里，压在身下……

花九璃强行定了定神，继续对池子予搜神。

在花九璃又看到无数个夜晚，池子予在情动时，喊着她的名字后，她再也不能淡定了。

花九璃干脆将青水镇的片段，加快了一百倍，疾风骤雨般地粗略过了一遍。

后来，她看到他在九重天上受雷刑之时，依旧将那根红色的发带小心翼翼地藏在身下。

她看到池子予在拿到乐沧给他的回溯镜，看到她灰飞烟灭时，痛不欲生。

她看到他五百年来，为了替她复仇，一直在寻找伴月妖僧的踪迹，自己却活得像个行尸走肉。

她看到了池子予瞒着她，将她给扶雪写的信，交到了萧幻手上，还嘱咐道：“送到梵山派，越慢越好。”

她又看到，池子予将一封婚礼请帖交到萧幻手上，却嘱咐道：“送到梵山派，越快越好。”

……

她看到池子予倾尽花予阁之力，一路护着扶雪来到东海，又对萧幻说“不能真让扶雪出事”。

花九璃搜神池子予，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伴月妖僧的身影。

当花九璃收回神识时，池子予额前冷汗森森，连眼睫上都缀满了细碎的水珠。

他睁开一双满含痛意的眸子，却不敢去看花九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