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珩垂了眼眸，低低出声道：“我不想让花九璃被酆都威胁……”

“可你也威胁了她，你不仅威胁了她，你还害死了她。”百里暮雪眸色冰冷，勾唇冷笑。

宇珩猛地抬起头来，琉璃眸中流光尽碎，他颤声开口：“我，我……我不知道会这样，我……我没想过要伤害她……”

“你走吧，我跟遥儿都不想再看到你。”百里暮雪转身走向榻内的遥儿，打开了手里一直握着的锦盒。

他将锦盒中最小的那个红绳坠玉手链，拿了出来。

他一手摩挲了一下被雕成小狐狸脑袋的那枚玉坠，一手牵起遥儿小小细细的胳膊，将红绳坠玉手链戴到了遥儿的手腕上。

给遥儿戴上后，他又将锦盒里剩下的两个红绳坠玉手链，全部戴到了自己的左手上。

他倾身在遥儿滚烫的额前亲了一下，柔声道：“遥儿送的礼物，爹爹跟娘亲都很喜欢呢。”

站在一旁的宇珩，将头扭了开去，一滴泪从他眼角处滑落。

两年后，巨剑峰之巅，花九璃忌日

千米巨剑之下，一个赤红身影半倚在一块岩石之上，他一手执着酒壶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他灌得太急，许多酒沿着他冷锋般的下颌流了下来，没入了微敞开的领口，洒到了那片小小的护心鳞上。

百里暮雪很少会喝酒，在花九璃离他而去前，他只在大婚宴上喝醉过一次。

可是，这两年，每到花九璃忌日，他都要来此处喝个酩酊大醉。

他酒量向来不好，如今，依旧不好。

他仰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巨剑，像是唠家常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