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未落,秦思兰已经将那碗漆黑如墨散发着苦味的中药一饮而尽。

白思卉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蹙,嘴上却笑着打趣道:“以前你最怕吃药,两杯水都喂不下一勺药。果然还是之昱厉害,连这矫情的毛病都给你治好了。”

“哪有,跟他没关系,是您的宝贝女儿长大了。”秦思兰笑着,撒娇似地抱住母亲的腰:“我还会变得更好更好更好!”

白思卉再也绷不住,红着眼回抱着她:“对不起,是妈妈没照顾好你。如果我能多关心你,早点提醒你去做一些这方面的检查,也许情况就不会恶化成这样。你是老天爷送给我的宝贝,全了我儿女双全的梦,我却没尽到做母亲的责任,让人受了这么多苦。”

秦思兰怔住,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她:“您……都知道了?”

她和苏楠商量过,特意没告诉家里其他人,只说最近精神不太好,请两位神医开了方子帮忙调理身体。

蓦地,秦思兰想到什么:“是金宇轩!是他告诉您的?”

白思卉含泪点头:“你别怪他。自从去监狱走了一遭,又敬畏你哥和你嫂子,他现在不敢撒谎。如果心里装了事,日常也会心不在焉惴惴不安。我一诈,他就告诉我了。一来是害怕;二来也是担心你,想让我帮着想想办法。”

“放心,我不会怪他的。他是您的儿子,就是我的亲人。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

秦思兰握着母亲的手,拉她在长凳上落座:“您也不用太担心,有两位神医在,他们说会好起来我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白思卉吸了吸鼻子:“我知道,我相信你也相信他们。我就是心疼、自责……”

“妈,您千万别这么说,能遇到您,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很幸福!”秦思兰诚恳道。

比起杜柏曼那个眼中只有利益权衡荣华富贵的生母,能够在秦家长大,有父母哥哥的疼爱,她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了。

她抬手,轻柔地擦去母亲眼角的泪:“来,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您看我这改良汉服款式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