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办手续。”陈警官起身,让孟晓自己冷静想一想,临走时叮嘱道:“按照程序,你找个人过来给你签字才能走,孟晓你这一身伤,找个人来接你,我也放心你离开。”
这一身上下全是泥鞋印,头发上还往下流血,得去医院收拾一下。
而且,以孟训舅妈那无赖样,保不定在哪里又埋伏孟晓。
陈警官离开后,孟晓一个人在审讯室待着,脑子在面二十万和担保人来回转。
她没有必要去还这个钱,孟训已经十八岁,那套房子他自己有权利处置,她甚至不需要对他的高考负责。
他的前程,富贵与否,她都不会去参与。
可眼前,她得出去。
手机里面的联系人不多,千里之外老家的姨妈自然指不上,刚刚加上的孟训在医院自身难保,三个舍友是女孩,不好大晚上到处跑,几位老师和肖衍生更不能参和私事,最后就剩杨易能够来捞她。
他工作辛苦,她本就不爱麻烦他。
经过了这个端午节,孟晓不敢断定,他是否听说她在警局会来救她,像普通的男朋友一样。
手指点在杨易的电话界面,初中被爸爸送回老家没多久,她心里依靠的树都干涸而死,爸爸的死将它们连根带走。
后来和杨易在一起,曾有一棵树生长过,但它一直都是幼苗。她不敢靠它,怕折断它。
今天,在这里,孟晓突然想知道,他能不能依靠。
电话里等待接听,被对方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