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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现在我还不想说,恐怕他还没准备好。请先等一等,等我觉得时机合适,再告诉你们。”

“哎哟这孩子,还挺心疼人。”

“吃完饭,来棋室一趟。”俞晓旸淡淡说道。

静水流深四个字,依然悬挂在墙上。

父子对坐。

“今天这局,我看得出来,时光用了很多我教你们要擅用的治孤手段,是你教的吧。”俞晓旸开门见山,用的是陈述句。

“是的。”

“从小到大,你对时光倾注的精力和关注,是不是太多了?”这一句,是平和的探问。

“爸想说什么?”俞亮微笑。

“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俞晓旸缓缓说道:“我想你能为自己计长远。”

“我已经把长远全都想好了。我不想淌一个人的长流。”俞亮温和回应。

俞晓旸长长一叹,“我常想,我的孩子是太过早慧,还是太过单纯。说你单纯,你偏偏格外懂事,待人处事应对得体。说你早慧,你偏偏心里只有一根筋,总是这般执拗。”

俞亮默然片刻,认真说道:“您以前说,棋盘广如宇宙,变化万千。您一生早已见识过无数宇宙,想必也容纳得下我的一腔执拗。”

俞晓旸长叹一声。

父亲离开了棋室。俞亮长久坐着,巍然不动。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妈妈开门进来,“哎呀这是在干什么,还以为他给你留了棋要想,妈妈还特意等了俩小时才进来。天都黑半天了,怎么也不开灯?”

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