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颗子。羽根把它们提了出来,哗啦丢在边上。
就在他丢下最后一颗子的刹那,白八十八浮现在他的视野边缘。他陡然一个激灵,连忙偏头望去。
这一望,望得他通体冰凉。
俞亮半点照顾他的意思都没有,白九十二平稳地下出了罩。
会议厅吊顶上的灯光冷莹莹地洒在纹枰上,光晕似乎拢着中下部的几颗黑子。直到此刻,羽根才刚刚发现这几颗子的气已经被收得极紧,白九十那手扳不光给他的黑子收了气,还截断了中上部到下部间黑棋的路。而白九十二下的罩,分明已经是把他中央一带的布置当成了孤棋。
灯光静静地洒在俞亮的肩头。在羽根的眼皮底下,他伸手一颗一颗地把提子从盘上捡起来丢进旁边。
羽根的心里已经开始冒火。
对方接下来大概率是要治孤。一旦俞亮治孤成功,他就再也不可能有翻盘的机会。他左思右想,拿着棋子的手都有点发颤,巍巍地接着下下去:
黑九十三,单挂。
黑九十五,贴。
黑九十七,并。
白棋在右下部的劣势虽然被减弱了,但也没有活干净,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有机会。万般思绪在心头绞缠,黑一百零九手在左下部一补。
俞亮执白子的手顿了顿。
他先是抬脸看向羽根,见对方毫无反应,低头在盘上落子。
白一百一十,跳。
黑一百零九手以后,黑棋外侧出现了征子。考虑到黑棋在中央的形势,打劫或许可以救一命,但俞亮已经看出,羽根没有打征子劫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