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死了算了,却又惜命得很。
她想去大齐看看,听闻百姓出门坐船,画舫靠在岸边,有江南名伎临河献舞;
她想去昆仑,去看太帝之居,去登凉风之山……
她想得多,然而眼前的暴君却要将她困在皇庭,同一隅女子争宠?
陆银屏又气又闷,最终想起哥哥姐姐们和慈祥的外祖二人,便妥协下来。
她蜷起膝盖,臻首无助地垂在上面,良久后给了答案
“我跟你走。”
二楞子感觉气氛缓和下来,轻轻地舔舐她的手背。
什么梦想,有命去实现的才叫梦想。
她这么安慰自己。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猛然抬头。
“但是我有个条件。”
她觉得自己刚刚似乎眼花了,好像看到宣帝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细看他仍是那副漠然淡泊的模样。
“说。”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我官话不好,您不能逼我学官话、讲官话。”
天子讶然
他轻轻点头:“允了……”
陆银屏伸出两根葱似的手指:“我不想进式乾殿。”想起那儿她就犯恶心。
式乾殿本就是他的地方,后妃不得入。
他顿了一下,继续点头:“可……”
陆银屏得寸进尺:“我日日都要沐浴。”她听说鲜卑人来自极北极寒之地,那里的人都不大洗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