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好了时间,不等门房来报,便去门口迎人。
鲜卑不比世家,近几十年来虽也重汉家礼仪,却并不如世家那般繁琐讲究。
陆瓒站在门前看着那个形容与天子相似的藏青身影,微蹙了下眉,便迎上去行礼。
靖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笑着扶起他:“清贵雅秀,不愧是世家之后。孤听说,国舅在鹿苑的马术比试中夺了魁?”
陆瓒引他入内:“并非如此,夺魁的本是一位青骓主人,只是比试结束后不知去向,这才便宜了臣。”
靖王又道:“国舅谦虚,宇文宝姿虽是女子,却是三岁开始习骑射,连孤都不是她的对手。你能胜她已是超凡。”
陆瓒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好道:“殿下唤臣小字「琢一」便可。”
“琢一。”靖王落了座,含笑看着他。
陆瓒第一次见靖王,总觉得他与皇帝相貌比端王更为相似。
只是眉尾那道伤疤破坏了本身英俊的相貌,添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
侍女上了茶,陆瓒示意左右人退出大厅。
“殿下此时来访,是与陛下北巡却霜有关?”陆瓒开门见山地道。
靖王长指转了转茶杯,粗糙指腹轻轻摩挲着温暖白釉。
陆瓒看着这双手,想起的却是宣帝。
二人同是壮年,容貌相近,便是连这些下意识的小动作也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