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意问问罢了……”陆瓒摇头,忽然又问道,“崔煜死后,秀奴她们去了哪里?”
崔旃檀道:“秀奴好学,已被老师收为弟子,现在还在瀛州。老师为她找了夫家,门第不高,可据说过得不错。但阿煜还有个鲜卑女奴,像是叫「檀奴」的,后来跟着他去济水上任……”
陆瓒望着淡黄微漾的茶水,轻声道:“檀奴呢?”
崔旃檀摇头:“阿煜死后,檀奴不知所踪。家父去处理阿煜后事的时候,曾打听到檀奴似怀有身孕,去了泰山一带。”
“怀孕?”陆瓒一怔,“她是女子?”
这下轮到崔旃檀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了:“你瞧你说的什么话,自然是女子,不然如何有孕?”
陆瓒似是脱了力一般,有些疲惫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而崔旃檀已经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兀自不觉口中依然喃喃轻语。
“实不相瞒,家父曾经到泰山寻到过檀奴,证实她怀的是大哥的孩子……只不过不知为何,檀奴就是不愿回来。起初父亲打算绑了她来,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又作罢了……”
说到这里,崔旃檀惊觉自己话多了些,便及时打住,笑着看他,“你看我,不小心将家事抖了出来。希望你不要笑话我。”
这算是家私,陆瓒不敢多听,便也一笑而过。
这次他算是白来一趟
除却已死的崔煜,便是居住在泰山附近却并不好寻找的檀奴,他要在定州的崔老、瀛州的李璞琮、秀奴、表兄裴慕凡之间四选一。
崔老痛失爱子,他自然不会去叨扰他老人家;
秀奴已经嫁人,他一个外男也不好登门;裴慕凡酷爱游历,出门一趟便要一两载才回瀛州,实在难能与他见上一面。
最合适的人选,只有瀛州的李璞琮李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