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拓跋渊坐到桌边,就着灯光摊开了纸笔。
韩楚璧坐了起来:“只要您一声令下,臣立马将那些淫贼剁成泥浆!”
“凉州是你家的地盘,不需要朕下令。”天子执起笔开始写。
韩楚璧瞬间便蔫儿了。
“我倒是想杀了那些狗东西,可马蓝关他们说您好佛法,一旦却霜驾临凉州,听说杀了僧人后定然震怒,到时候大家小命都不保……”
韩楚璧走下床来回走动,懊恼地锤着自己的胸口,“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佛道儒家教义,我只知道那些所谓「高僧」在淫人妻女,对此我却无可奈何!”
韩楚璧走动之时,高大的阴影不断落在天子身前的纸张上,让眼神不大好的皇帝瞧不清楚。
“回床上躺着。”他沉声命令道。
韩楚璧听他语气不好,以为他也支持淫僧做这等事,瞬间心就凉了半截。
“元烈,你变了!”韩楚璧面色痛苦地道,“你现在不处置那些淫僧,难道要看他们从凉州一步步去元京吗?!”
拓跋渊觉得韩楚璧哪儿都好,就是脑子不好。若不是岳父岳母早就为陆珍定下娃娃亲,谁家愿意把女儿嫁给这么一个头脑简单的糙汉?
“你挡住光了。”他只能无力地解释。
韩楚璧扭头一看,见自己果然挡住了一片灯光。
“对不住。”他赶紧侧过身子去,好让眼神不好的旧友能正常写字。
然而他又有些不甘心,便试探着问道:“元烈,陛下,你现在来了,能不能杀了那些人?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天子不曾抬头,埋头书写道:“这等小事不需要来问朕。”
韩楚璧听后一喜,想要上前握住他的手,又怕误了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