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说完,门外便有个小书丞来禀报:“辛大人,崔大人,有人碰死在阊阖门前了。”
崔旃檀一惊,忙问:“出了何事?”
那小书丞一揖道:“录事丘林俭大清早去了阊阖门,在太极宫双阙前怒斥靖王、端王、陆国舅和大司空大人,围了好些人看,说完后一头撞死在阊阖门,血和脑浆子迸了一地……”
崔旃檀看向辛昂。
辛昂长叹一声道:“这恐怕……只是个开头。”
虽说不明所以,但崔旃檀隐隐觉得阴霾笼罩下的元京内藏有的一头蛰伏许久的猛兽,终于在这个秋季开始苏醒。
阊阖门有臣子一番陈情后触门而亡,不过半日就传遍了整个元京。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听到丘林俭死前那番言论的人自然认为他说得十分有道理,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靖王、端王的老底又重新揭开了来,连带着陆瓒和宇文馥一起骂了个狗血喷头。
陆瓒午时未回府,仍在徽音殿内。
他听说这件事后,便去徽音殿侧殿找宇文馥。
而宇文馥这边,似乎有贵客来访。
陆瓒隔着大敞的窗户便见了那人,蓝衣雪肤,倜傥风流,正是被一起弹劾的端王拓跋澈。
端王则是听说丘林俭一头撞死在阊阖门后便进了宫。
“外祖,元承想同您商议个事儿。”拓跋澈坐在外祖父的榻前,半带撒娇半带哀求地道,“我想纳个妾。”
宇文馥背对着他侧卧在榻,问道:“是哪家的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