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装还是得装下去,便硬着头皮当着众女的面回了话:“多谢陛下体恤,臣妾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朕也累了,就去你宫里歇歇,顺带考考佛奴功课。”他略一沉吟,“既然她们都不冷,那掖庭的炭就减半。”
说罢又上了另一边备好的辇,压根儿就没看到她们如丧考妣的表情。
元京入了十月便开始冷,冬日里全靠烧壁炉。炭少了一半,恐怕日日就要断几个时辰。
下雪的时候还好,等化雪的时候非冻死人不可。
陆银屏差点笑出猪叫声。
李遂意抱着大皇子手忙脚乱地指挥玉蕤又请了一架辇来,将两位帝妃一道送走。拓跋珣听见天子要考他功课,浑身难受,揪着他的发帽不丢手。
“祖宗!”李遂意满头大汗地在后面,求爷爷告奶奶地让这位小殿下撒手。
瞧着主角绕过太极殿从西阁门的方向走,众女自知无望,四散回了自己宫。
全嫔回了永辉宫后,觉得一肚子火气没地儿泄。
“回来就找陆银屏,那女人就这么香?”她一挥手便将茶杯拂落在地。
阿满无奈地蹲下继续收拾。
“世家都看过风水的,兴许就是运道好,没办法。”她清理了碎瓷,又补上新的茶杯,“高门百年不衰不是没有道理,说到底她托生的肚皮也好
全嫔若有所思道:“我也听说,那些高门讲究得很,后宅的妇人怀了身子,从诊出脉到进产室,别说吃穿用的花样,就连先迈哪只脚、迈几步都有讲究。”
阿满继续劝她:“事已至此,您也不该再计较这些。光禄寺和御史台已经上了奏疏,联起手来弹劾丘林俭说的那几位,现在朝中上下全都憋着劲儿,就等着明儿看他们几个的笑话。”
“朝中的事儿再大,最后还不得看陛下的意思?”全嫔明显有些不耐烦,“你是没见着刚刚那俩人的眼神,不就是俩月没见吗,跟两年没见了似的。李娴几个还是精心打扮了一番,那前胸都涂了粉,一点儿瑕疵都没有,你看陛下瞧她一眼了吗?不仅如此,还害得大家都丢了一半的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