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旃檀落座时,辛昂有些神志不清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你小子……去了这么久……”他翻着白眼,神志已经难说是清楚的。
崔旃檀淡淡地答道:“路上碰到几个孩子要糖吃,便耽搁了。”
辛昂又道:“你……你同温鸯……喝过酒没有了……”
崔旃檀抬头,见温鸯被人簇拥在中心,连走路也要两人架着,便知道喝了不少。
他老实答道:“属下不会饮酒。”
说罢,还知道替辛昂倒杯茶解解酒气。
两杯茶下肚,这位喝酒不行还偏要喝的上峰的神志总算清晰了一点儿。
他双手撑着头颅,努力地忽略自己耳根到后脑这块区域突突突地跳动,艰难地道:“你不会喝酒,不会玩女人,后日我怎么带你去赴大司马的宴?”
崔旃檀一怔,侧首看向他。
辛昂一手捏着眉心,有些烦躁地道:“十月初一是大司马寿辰,他上下都请了。”
崔旃檀听说过这位一手遮天的大司马的名号,他是世家,又进了御史台,算是清流,心底又是向着陆家的,所以并不想跟赫连遂扯上什么关系。
辛昂睁开喝得红彤彤的眼睛,用手指画了个圈,小声道:“你看看今日来了多少人……咱们既然来吃了温鸯的酒,就没有不赴他寿宴的道理。若你不去,以赫连遂睚眦必报的性格,恐怕以后会难做。”
崔旃檀蹙眉,随即冷声道:“我身为御史,赴不赴宴是我的自由,凭什么要受他摆布?”
辛昂一听,便知道他还是书生意气了些。
“初生牛犊不怕虎,幸好你姓崔,若是换个别的姓,怕是要死上千儿八百次了。”他想敲崔旃檀的脑袋,却不敢动手,“陆国舅还在禁军府呆着呢!只要赫连遂的人不松口,陆瓒年前就别想出来了!”
“陛下亲自断案,赫连遂不可能会为难琢一。”崔旃檀依旧十分头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