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词的确亲自交到了陛下手上,不过……”韩楚璧掬了一捧水浇在自己面上,眼睫上的水滴还未落下,突然道,“陛下想让大舅哥在禁军府呆上一阵儿,因为他打算处置靖王殿下,只是苦于没什么借口……
我们将供词一送,陛下不好发挥,便只能将我和宇文大人扣下,也并未报信给你们,好让外头那些人猜测我们同为国舅而进宫,却一直未归,是不是在赫连遂的府上……
之前赫连遂的生辰上出现了一名舞女,昨日那舞女进了宫,陛下将她晋了嫔位,又召她侍寝。
那女子是数年前枉死的曲祭酒的小女儿,此番回来是寻仇的,于是陛下将计就计,饮了酒,好让那女子同赫连遂等人发挥……”
“纳了新嫔御,晋了高位,还召她侍寝?!”陆珍到底是贵妃的亲姐姐,这个时候丝毫不为天子的安危担忧,头一件便是问了这个问题。
韩楚璧恨她这个时候脑中还是些儿女情长,又觉得像陆珍这种强势的木头疙瘩,多些儿女情长倒也是多些情趣。
“来寻仇的,会是真的么!”他扯了陆珍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边,叹气道,“那曲嫔以为自己得逞,今日一早便同靖王里应外合,将云龙门打开了……”
陆珍倒吸一口气:“那岂不是……岂不是……”
“如果陛下有事,我还能好好地站在你跟前?”韩楚璧道,“陛下早有防备,趁着前阵子魏宫换防,晚上将自己的人换了进来,待靖王入宫,当即便将他拿下,如今还在式乾殿关着没出来……”
陆珍终于松了口气。
“便宜邻居罢了,反正没什么交情的人,他要作死也不关咱们的事儿。”
她说罢,看韩楚璧贴着她的手背望着水面发愣。
“你今儿怎么了?我怎么老觉得你不对劲儿……”陆珍疑惑道,“你在宫里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韩楚璧终于抬起了头,眼神有些复杂地望向陆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