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相对一眼,正想要跪,却听夏老夫人又道:“别跪,我这把老骨头受不起。”
陆珍和陆瑷跪也不是,如坐针毡,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外祖母冤枉他们了。”韩楚璧忙解释道,“陛下手段虽不光彩,可待四妹妹极好,眼下二人也算琴瑟和鸣……”
“琴瑟和鸣?”夏老夫人凤眸眯起,意味深长道,“所谓「六礼备,谓之聘;六礼不备,谓之奔。」天子可过了六礼将人堂堂正正迎进宫?”
韩楚璧哑然,过了好半晌才道:“未……未曾……”
“呵……”夏老夫人冷笑,“聘则为妻,奔则为妾。老四的出身相貌做哪家主母使不得?「少事长,贱事贵」的道理学进狗肚子中了,稀罕做他白虏皇帝的宠妾?”
韩楚璧担心他再多一句嘴这老太太便要杀进宫去,便偃旗息鼓不再讲话。
老太太喷完陆四,又将目光转向陆瑷。
“老三……”
陆瑷胆子本就小,听到外祖母唤自己,汗毛根根立了起来。
“孙女在。”陆瑷将头埋得低低的,全然不敢抬起。
见她这么一副懦弱的样子,夏老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抬起头来!”她厉声道。
陆瑷吓得脖子一抖,整个人都要缩进座椅中。
她慢慢抬起头,便见外祖母面纱上那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剖开似的。
“退亲?”夏老夫人道,“这样大的事,不来请示我,便自作主张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