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听闻陛下娘娘召见,老身不甚惶恐,所以才推三阻四,外头人看了倒觉得是老身矫情了。”
陆银屏听得难受
好说歹说说服了外祖母让自己报恩,没想到该替她办的事情却拖着一直未办成
说羞愧的是夏老夫人,可真羞愧的却是陆银屏。
她心里难过,面上也有些挂不住。若不是殿里头人多,恐怕就要趴在外祖母膝盖上哭去了。
陆银屏眼睛酸涩,喉头也顶得慌。深呼吸一番后,才故作平静地开了口。
“我是由外祖母拉扯大。什么照顾不当?外祖母分明是用心血养。”
拓跋渊听她声音微微有些哽咽,搭在膝上的手指轻拂了她一下,却又被她躲开。
陆银屏狠瞪了他一眼,倒是感觉没那样难受了,便又继续道:“瀛州虽清雅,但元京有天子护佑,不如留下来颐养天年,也好方便我照料您。”
夏老夫人一直在盯着陆银屏看,直到她说完了,才动了动手杖。
“老身进京,主要是放心不下娘娘和国舅。”老夫人眼光微微斜视了一下,又道,“你几个表兄尚在瀛州,老身不好越过他们受您奉养,倒是显得他们不孝了。”
陆银屏想起大表兄曾立过裴太后一日不倒他便一日不进京的誓言,便知道这样做的确是为难外祖母了
她虽在外祖母身边长大,可终究是外孙女,比几位表兄多了个「外」字,总不好越过表兄侍奉外祖母。
“那也要多呆上一阵儿。”她只能道,“我这数月没见您,想您想得厉害,不如今日就留在宫中,咱们祖孙好好说会儿话。”
此言一出,徽音殿上下的人全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