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子人说你没教养,欺量你们兄妹几个早早没了爹娘!”夏老夫人厉声道,“你再没有脾气,怎可由着人说你父母!你这不孝女!”
陆瑷垂着脑袋,几乎都快要缩进脖子里了。
“那……那怎么办……”她再说一个不字儿,想必外祖母就真要打自己了。
夏老夫人的手杖继续击打着地上的木板,语气不善地道:“我五个孩子中只有一个女儿,又是老幺。你舅舅们我从不操心,却日夜牵挂你母亲。她性子从小就倔,可我疼啊……你当我只疼小四一个?
非也,见你们任何一个不好,我连觉都睡不着……自打你母亲走后留下你们兄妹几个,我天天都在想怎么过来,若不是隔着一个外祖母的「外」字,你们四个我全接了来养……”
陆瑷今日才知道外祖母的心,往日里总觉得她古板又严厉,没想到心里却是这样想的
要不是外祖母非要往二姐和小四那里塞女人,陆瑷觉得她们几个还是能同外祖母多说上几句话的。
夏老夫人唠唠叨叨了半天,见着外孙女的脑子就跟放空了似的,那眼睛一直向地上瞟,便知道她没听进去什么话,又不高兴起来。
“长辈说话你居然敢不听?”夏老夫人斥道,“一会儿从那家回来后,今晚你不要睡了,将《礼》抄上五遍,明早给我。”
陆瑷面上一僵,垂头丧气地道是。
老人总有老人的规矩和讲究,夏老夫人亦是。
平日里登门拜访都是趁着午前,除非是长途跋涉而来,甚少有饭点儿或是午后十分来的,这里头都有讲究和忌讳。
眼瞧着外头的风越来越大,陆瑷的胆子又有些小
心中如何想,可瞧着外祖母已经卸下了去宫里时的穿戴,又换了一身简单大方的行头,她也不敢说「不妨改日再登门」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