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瓒之前也是个闲散侯,不曾接触过这类事,即便拿了半个虎符之后也无用武之地
说是流放,当年温王不也是被流放?且还是去了东海,条件比靖王不知道好了多少,还不是照样被割下了头,身子被烧成残灰,连个渣都没得剩?
陆银屏自有自己的想法
都说女子性情温和,可后宅中尚有诸多不堪,更不要说动辄腥风血雨的朝堂。
街头屠户日日见血,南北游侠一身风尘,便是平民百姓靠近了细细闻也有柴米油盐烟火气。各人路不同,她既选了这条,就要陪着他走下去才是。
短暂的沉默后,天子又道:“赫连遂早些年跟着父皇时战绩不比国丈,亲近不如大司空。自太后放权,他也要致仕。朕那时年轻,担心他走后会寒了鲜卑大臣的心,说朕有鸟尽弓藏之意,便封他做大司马且亲自请他留下。
这些年朕的新法推进不少,又渐渐重用世家,他们自然坐不住,所以明里暗里支持靖王,只因他是太妃养子,而太妃与赫连遂都是亲鲜卑一派,对汉人嗤之以鼻……
可我等亦是炎黄之后,该合力共谋大魏盛世才对,却偏要分出个界限来,未免有些极端。所以这一次朕不会动赫连遂,不仅不动,朕还要封赏他。”
“妙啊!”韩楚璧一拍大腿,“这样一来老派就会认为是大司马帮您除去靖王。领头羊改变了方向,后头那些人自然也会跟着走。”
陆银屏听韩楚璧插嘴,又是靖王又是赫连遂,并不十分感兴趣,便悄悄地离开了隔间。
第三百三十一章
参商
拓跋渊听得隔间极轻微的脚步声渐远,终于敛起了和颜悦色的神情。
“可是您确定赫连遂会承这个情?”韩楚璧又道,“他家门前被泼了好些粪水,据说就是老派那些人做的。臣还听说,老派的人现在都说他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