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调戏他了?!”秋冬羞红了一张脸,“就你知道得多!臭显摆!”
他们这处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惹得慧定和梵天也侧目望来。
梵天见那辆镶七宝缀金铃的马车被捂得严严实实,压根儿就瞧不见里头的人,只有外头坐着的男女老少用带了些揶揄的眼光偷偷看他。
梵天将眼神挪过来,静静地望着身侧多出的那片阴云,默了一会儿后道:“陛下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
自打天子钻进了他们这辆车,慧定便乐呵呵地摆了一副棋盘,自己执了白子让天子先行。
眼瞧着好不容易能趁他心神不宁时吃他一子,冷不丁被梵天打断,嘴角也耷拉了下来。
“陛下正值盛年,精力颇足,一两夜不睡不妨事。”慧定攻其不备,到底吃了一枚黑子。
梵天看着面前眼中布了一层血丝的人,思忖了一下后又道:“陛下去东海……为何带上我?”
“祭海用的是童男童女,又不用你,你在怕什么?”拓跋渊头也未抬,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在角落下了一子。
“这话有歧义啊……”慧定盯着棋盘角落,跟着落了一子,笑呵呵地道,“陛下也有开玩笑的时候……”
梵天抿唇,默默地从包袱里拿出一只掐金嵌石榴石的镯子来递给他:“陛下要的东西做好了。”
慧定的眼光被那只镯子吸引了过去,端详一番后惊讶地道:“这……是臂钏?”
说是手镯,有些大了。说是臂钏,又只有一只。
“不需要了。”拓跋渊摇了摇头,将慧定刚刚吃掉他黑子的那枚白子提走。
慧定一低头,便看到旁边几处竟然没了落脚之处,只能恨恨地道:“睚眦必报……睚眦必报!”
几人耳边又传来隔壁那辆车上的欢声笑语,不时还夹杂着几句虚弱的声音。
慧定趁天子不设防,用膝盖顶了一下棋盘,已致黑子白子倾斜混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