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顶帽子扣下来时,拓跋渊嘴角扯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的笑容来。
但他抬头时看到推门而入的陆银屏,立时便站起身,冷声道:“四四,出去。”
李璞琮也看到自己那女学生,头痛地道:“还有你!不同你外祖母在云山呆着,怎么到头来却跟他扯到了一处?!”
不仅扯到一处,还做了宠妃。
陆银屏背过身关上了门,走到李璞琮身前,想了想觉得自己没错,还是不跪的好。
“情之所至,便同他在一处了。”她昂首道,“老师,您有偏见。崔煜是您学生不错,难道陛下就不是?您为什么不听听他说什么呢?”
李璞琮闭了闭眼,气得嘴唇抿成一条线
拓跋渊却摇了摇头,淡漠地道:“人的确是朕下令处置,没有理由。”
李璞琮原以为自己能听到什么解释,可到头来依然是这句不痛不痒的话。
他按捺住心中情绪,伸手指向陆银屏,却看着天子道:“都说嫁鸡随鸡,小四心性单纯,被你这恶狼蒙蔽了俩眼。可老夫知道你从不是那等信命之人……同门兄弟自相残杀,说出去便是打老夫的脸,以后让「李璞琮」三字如何行走世间?”
“不怪他,崔煜不是好人。”陆银屏出声打断,“他心思歹毒,便是杀了他也不为过……”
话未说完,便引来李璞琮一声怒喝。
“你闭嘴!”他哆哆嗦嗦地指着她道,“你的事,为师还未同你好好清算!你倒好,自己上赶着来吃骂?!”
陆银屏压根就不怕他,梗着脖子道:“「躬白厚而薄责于人」,这可是您当初教导过我们的。现在轮到您了,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您非扒着它不放……”
一条人命竟被她这样轻飘飘地说出口,李璞琮感觉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