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说着,抬起自己的手,看着雪白的手背,有些怅然地道,“有一日,孤绘吉祥天女送呈他之后,他却斥孤无礼……后来才听宫人说,贵妃同吉祥天女有八分相似。”
说完这些,他放下手负在身后,边摇头边往回走。
“孤与皇兄乃一母所生,自父皇驾崩后,我们便是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然而,终究还是不及陆银屏……可是那又如何?只要他喜欢的,孤便悄悄作画。有朝一日等他明白孤才是他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之后便会交给他……”
拓跋澈停住脚,俊秀的面容上满是悲怆之色,“陆银屏曾与崔旃檀议亲。裴一崔二,容色冠绝大魏,那荡妇不过为皇兄至尊权势所迫才接纳他的恩宠,早晚有一日她会背弃他……这一路苦心经营,恐怕只有等登极之后他才能明白孤的良苦用心……”
他双手颜面,数行清水顺着尖利的护甲缝隙溢出,整个人看起来极为悲伤。
“大司空又是怎么回事?!”韩楚璧怒吼,“他是你外祖!他也是你的亲人!”
端王听后放下手,侧着身子从怀中取出一面干净帕子,单手贴在眼周片刻后轻轻拭了泪,而后再次面对韩楚璧。
“抱歉,刚刚实在是有些失礼。”拓跋澈先是赧然地道了歉,而瞬间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你倒是不蠢,居然猜到人是孤派去的……大司空是孤的外祖不错,可他位高权重,又是外戚。最重要的是,他虽时有痴傻,却只听命于皇兄,留着他……恐怕只会阻碍孤成事。”
他想起前几日与慕容擎在芦花潭外「偶遇」端王一事,当下便知晓了自己以为的偶遇并非偶遇
韩楚璧这下心彻底凉透。
端王见他面如死灰,又道:“你不必如此,如今虽断了手脚,只要及时医治还是可以恢复的……”
韩楚璧只当充耳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