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兰脑子懵懵的,此刻才明白原来宇文馥被截杀一事也应是出自端王手笔。
她上前抱了抱拓跋珣,坚定道:“不怕……咱们有禁军,刚刚奴又让人点了通天炮,一会儿殿下的舅舅也会来守着您。”
哪知拓跋珣抬起小脸,略带惊恐地道:“那日外太祖走后王叔在这儿逗留,太傅内急去了茅厕,孤一个人在写大字。孤听王叔还说:「徽音殿这处寸土寸金,价值千军万马数年粮饷」。女史,孤虽然年纪小,但孤不是傻子,王叔是不是带了不少人来,他要造反了?”
宫人扑通跪了一地。
天家之子,只要不是特别痴傻的,总有自己敏锐的判断。
石女史知道瞒不过
自己潜伏慕容太妃身侧二十年,什么委屈什么罪没受过?偏偏就在此时被这年幼皇子的一句话差点逼出泪来。
她庆幸自己面容平庸,此刻倒显得异常镇定。
“殿下是如何想的呢?”石兰开口,声音是镇定人心的平稳。
拓跋珣将面上的泪擦干,让诸人起身。
“父皇常说孤愚钝,还曾开玩笑说若是以后做了太子,恐怕只有叔伯打进来逼着禅位这么个下场;母妃也说,孤这个年岁连二楞子都嫌。”
他努力地挤出一个笑来道,“可再如何愚钝,父皇到底只有我一个儿子。孤今日要让他知道,过去、将来的大魏之主是他,此刻魏宫之主是我
石兰咬紧牙关,带着人又拜下去道:“听凭殿下差遣。”
拓跋珣坐在榻上,小小的身躯听得笔直,颇有些他父皇的味道。
“女史不要隐瞒,一一将外面状况报来。”他点点头道,“其余人去清点人数,不想留下的便是王叔进来也不会放过你们,不如自行了断,孤予些钱财托活命下来的送与你们家人。而今日留下来的人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