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不是银票，这是借据。”褚灵捏着那张纸喃喃道。

这张纸是欠款人要还给借款人的金额，而中间担任责任担保的，则是这个万通钱庄。

所以，万通钱庄就是个让交易合法化的空壳子钱庄。

褚灵面色冷了下来，继续翻看着账本。

这一看，褚灵的面色就更差了。因为就算她对账本一窍不通，但是看到借出和盈利，她也能看出来其中的猫腻，因为这放贷的利率实在是太高了。

“齐夫子利用自己的声望，让自己的儿子放贷，怪不得赚了那么多。”褚灵低声道。

“那，那个林筑呢？”鬼夫子问。

褚灵将账本合上，低声开口解释：“林家是做生意的，本就是有信用的店家，有人找林家借款也很正常。”

鬼夫子轻捋胡子，叹了一口气，“这东乐城不知道有多少家在放贷，这沉重的利率又不知会压死多少人。”

“大周律法没有明文规定不得放贷，而且买卖自由，又是签字画了押的。就算是官府要管，也不好插手。”褚灵道。

白素诧异，“那你还让鲍老大去查？”

“能让放贷这事在东乐城变得稀松平常，那也就代表着这后面肯定是有世家支持，否则自己肯定是弄不起来的。”褚灵说罢，将柜子里面的账本全部搬了出来，而后找到了一个书架之后，随意拿了一本书，将封面给撕了。

鬼夫子点了点头，“没错，能顺利放贷，肯定是有世家支持。”

白素不明白地问：“然后呢，就算是有世家支持又怎么样呢？”

“是机会。”褚灵说着，又将账本的封面给撕了，而后将两个封面调换，将账本塞进了书架里，再将书架上的书套上账本的封面，给塞进了柜子里。

鬼夫子也明白了褚灵的打算，便看着白素解惑道：“世家看似风光无限，但其实也如履薄冰。这放贷一事放在其他人家身上，或许不会引起什么关注，但若是放在世家头上，京城里的人是肯定要追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