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姜看了一眼林红锄,起身从柜台里取出那张聘书,她将聘书摊在几人面前,指着落款说道:“就是他。”
几人盯着那个名字,异口同声的呼道:“是他?”
胥姜一愣,问道:“几位先生认识?”
杜回叹道:“咱们那批学子,谁不认识鼎鼎大名的林噙年?”
“都认识?”话别说一半呀。
最后还是楼敬为她解惑,“他是元和十三年的状元。”
这下轮到胥姜震惊了,“状元?”她转头看向林红锄,林红锄只是笑了笑。
几人的目光也落在林红锄身上,“这位是……”
林红锄落落大方地起身拜了拜,“我乃林噙年之女,林红锄。”
众人连忙让她坐。
胥姜心头犹如猫抓,忙又问道:“既然是状元,为何如今却只在私塾当夫子?”
楼敬将当年那起科考风云与她娓娓道来:“元和十三年,先帝在位,那时候的科举考试还是由吏部全权主持。各士子有举荐、选拔二途可入仕,得举荐者多为官宦公卿之后,参加考试选拔者多为寒门学子,那林噙年便是当年寒门学子之表率,文采斐然,声名显赫。果然,他一试即中,且中了状元,而当年的榜眼、探花,本该是另外两名参加科考的学子,却被吏部侍郎亲自举荐的两位公卿之后占了名额,从而挤出了前三甲。若那二人名副其实倒罢了,却谁曾想却是两个草包,且……名声不大好。”
胥姜暗道:名声不大好,想必已是委婉之词。
“林噙年心中不忿,在殿前当众替被挤下去的两名学子抱屈鸣冤。并扬言若要让他与这两个草包同登一榜,那这状元不当也罢。”
好胆色,好骨气。
胥姜眼前仿佛浮现了当年金銮殿上,新科状元怒斥科举不公之旷世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