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看,只见五幅山水巨画自拱梁垂落,不用说定是出自名家之手,再观四壁,上头也整整齐齐地挂满字画,数量之多,难以尽数。
她正逐幅观赏,却忽听得背后有人唤她,“胥娘子?”
她寻声望去,竟是钟麓,便连忙上前拜见:“钟先生好。”
“你也来了?”钟麓见到她很高兴,见她身后还站着个人,欲打招呼,待看清人后顿时大惊失色,“如山?”
林噙年对他微微点头,“幸会。”
钟麓掠过胥姜,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抓住林噙年的手激动道:“稀罕,稀罕!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竟能碰见你!”
林噙年抽手没抽动,神色略有些无奈,“闲来无聊,来瞧瞧罢了。”
“好,好,瞧瞧也好。”钟麓又看了眼胥姜,不容拒绝地道:“正好你跟胥娘子也认识,不如咱们三人同坐。”
说完,也不等林噙年发话,便拉着他往宾席上去,又朝呆立在原地的胥姜招呼道:“胥娘子还不跟上?”
胥姜应了声,赶紧跟上。
为设雅集,揽月楼显然精心布置过了。别的便罢,单说这顶层,除各种名贵字画外,四围摆设也是风雅精致,堪说一步一景,令人目不暇接。
人往里去,便见一坐圆台居中,由四象八卦为序列,次第设席位。席位以圆台为中心,由近及远,分二、四、六桌并置。 此二、四、六分的不止是远近,还分的是尊卑地位。
见几人入厅,有书侍前来领路,他先看了几人请帖,随后将其引六人席位。
一落坐,钟麓便拉着林噙年交谈起来。
说是交谈,其实大多时候是他自说自话,自问自答,林噙年只偶尔点头,或回答是否。
胥姜静观四座,人已到齐大半。
杜回、楼敬、李统学姗姗来迟,三人与胥姜一对上眼,便往这边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