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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套县志历经百年,许多内页已破损潮化。她将其一页页拆下,刷薄浆小心贴合在新裁的宣纸上,以防遗失,亦方便誊抄时查补残缺。

这是一个慢工细活。

案上日长似岁,门外光阴如梭。一卷拆完,已去半日,胥姜撂下茶钳,只觉手指僵硬,脊背发麻,眼睛也酸疼不已。

“真不是个轻省活儿。”她扶着腰缓缓起身,在肆里来回走了几圈,方觉松快些许。

“胥娘子可在?”一辆马车停在肆前,车夫掀起斗笠朝肆内喊了一声,将裹着满身雪粒子的月奴惊得飞窜进屋。

“在。”胥姜扶门而答,随后又朝马夫问道:“尊驾有何贵干?”

马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向她,“江孤公子托我给胥娘子带信,劳烦接一下。”

江孤?

胥姜赶紧上前接信,顺嘴问了一句:“他可好?”

马夫摇头,“不大好。”

胥姜惊道:“出了何事?”

“前几日吃坏了东西,吐得呕血,嗓子也给呕坏了,眼下正在酒楼里躺着,下不来床。”

“吃坏了东西?”该不会是她那日的粥吧?难怪这几日杳无音信。“可请大夫瞧了?”

“请了,不顶用,这才又让我去请千金坊的陈大夫。说是那日吃了他的药,不知是不是吃药吃坏得。”

怎么会?胥姜心头一紧。

“对了,公子怕陈大夫不去,托胥娘子陪同我去请人。”

“让我去请陈大夫?”胥姜心有疑虑,却不敢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