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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愁送什么给袁烟烟作回礼,这梅花纸就正好,送一半给她,自己留一半。

且自己书肆里,好些诗集、诗余需得誊抄,如今她不能刊印,只能誊抄一些来上架售卖。

手抄的集子,上架不必讨官府衙批文。只是手抄费时费力,出集子的数目也有限,远不如雕版刊印来得便利,亦没有雕版来得精准,优劣难以统一衡定。

最主要的是价钱也比雕版贵。且字好、误少,才能卖出好价钱,若字差,谬误又多,便是连纸墨钱,都挣不回来。

如今雕版刊印盛行,手抄集子虽仍有不少,却已难以与雕版一争高下。且买主大多分两种,一种是要求高的士族,最喜名家手笔,以作收藏。另一种则是只看价钱的穷考生,只要价钱便宜,纸张、字迹都不在乎,能看懂就成。

若所出抄本不上不下,便只能搁置吃灰。此法费力不讨好,所以买卖渐少,可她如今被扼死了刊印之路,只有以此补足肆中空缺。

如今有这梅花纸,倒可以让她取个巧,出一套梅花诗笺,可卖喜好清雅的士子文人与闺阁千金,最重要的是可使她不被继圣书局所掣肘。

说来,连那江孤的诗余也可做笺,如此既避免牵扯到国子监,又可让江孤的诗余流传开来,以偿其愿。

“二十刀,娘子都要?”

“都要。”

拿定主意,胥姜满心欢喜,楼云春虽不知她为何欢喜,却也忍不住翘起嘴角。

“二十刀,每刀一百张,五百钱一刀,共计十千钱。”也就是十两银子。

这个价或许对寻常人家来说,贵得咬人肉,可在坟典行内,已算巨惠,且又是新花样,是胥姜占大便宜了。

她颇有些不好意思,“怎好占坊主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