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姜望着门口对楼云春叹道:“汪掌柜是个热忱之人,能与他结识,乃我之大幸。”
楼云春却半晌没接她的话,她回头看去,却见他死死盯着自己,眼眶微微发红。她心尖一烫,笑着安抚道:“那些都过去了,我没事了。”
话刚说完,楼云春便倾身过来,将她小心拥进了怀里,在她耳边低道:“若是能早些相逢便好了。”
知他在心疼自己,胥姜心头熨帖,嘴里却说道:“世间因缘,自有定法,相逢恨晚,倒不如此时此刻,宜情宜时。”
大道自然,便是如此。
闻言,楼云春将她抱得越发紧了,是他迷障了,却又甘愿为障所迷。
两人脉脉相拥,直到一阵车马之声压至肆外,才不舍分开,胥姜微红着面颊,起身道:“我去看看。”
楼云春也随之而动,将桌上的杯盘碗碟,捡进厨房清洗。
胥姜走到门外一瞧,却是钟麓的马车,她紧忙快步迎上去,冲他道了声安好。
钟麓并不下车,只掀开轿帘同她见礼,随后说道:“我正要去乡社腊祭,顺路来问问胥掌柜那县志修补得如何了。”
“已修注三卷,先生可要瞧瞧?”
钟麓摆摆手,“不了,我只是问问,待修注完了,我再一并校勘。”说着又从车里拿出一只礼盒递给她,笑道:“劳胥掌柜费心,次次节礼都没落下我家,小小回礼,不成敬意。”
“多谢先生。”胥姜欣然接过,又道:“这样的小事,还劳动先生亲自送来,胥姜受宠若惊。”
“顺路,顺路而已。”说罢,瞅见楼云春自书肆中出来,有些惊讶,“云春又在?今日不在家呆你这书肆作甚?”
楼云春远远朝钟麓作礼,钟麓回礼后,又同他道:“既然碰上了,不如同我去乡社司礼腊祭如何?正缺个奉神使,我瞧着你便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