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远?”
“今日入皇城办差,出来时顺道去的,不远。”又道:“这家草料常供我家,上次听小厮说它爱吃,便买了几袋过来。”
胥姜盯着吭哧吭哧吃得直甩尾巴的驴,一脸愁容,“这驴子自打来这京城,嘴都被养刁了,怕是日后要将这书肆吃穷。”
闻言,楼云春道:“不会的,还有我呢,等它吃完我再给它买。”想了想又补道:“就当马的借宿费。”
胥姜笑着打趣:“真是财大气粗的楼公子呀。”
见她没拒绝,楼云春也露出笑容,随后问道:“方才那几名生徒买书了么?”
“买了。”胥姜点头,“临走时还问起你来,我说你走了,他们才走的。”
又问:“他们怎地这般怕你?”
“我偶尔会回去给他们授课。”
“授课?原来还是老师,难怪他们怕你。”胥姜好奇道:“授哪门课?”
“御、射。”楼云春又道:“也不算老师,只是偶尔去替课。”
胥姜对这人的了解又多了些,觉得有些新鲜,便一直盯着他瞧,楼云春被瞧颇些不自在,继续转身去喂驴。
过了会儿,他才又问:“林夫人如何了?”
“不大好。”胥姜脸上笑意渐收,“先前听陈大夫说这病一起势便来得快,却不想这般不留情,我今日瞧她憔悴了许多。红锄说她胃口不好,吃了总是吐,好在今日我送去的鸡汤还受用,明日我再换个食单,设法让她进些五谷。五谷丰元,不吃哪能能熬得住病痛。”
陈大夫说林夫人能保到开春,这日子到年尾,便跟倒水似的,转眼便没了。
翻过元正便是春,以往总盼着春日早些来,如今却盼着它迟些、再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