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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今日清明,您无坟可修,无土可添,便食我三柱香,享我一杯酒罢。”

胥渊无坟无冢无牌位,唯有胥姜刻的一块腰牌,胥姜上香、祭酒,再磕了三个响头,对胥渊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

有书肆的近况,有京城的见闻,还有楼云春。

“他是您选的,我认了。只是您将他塞给我,可别就这么撒手不管了,我要求不多,只求您得空也替他掌掌仕途,身体,亲人,还有……姻缘,让他顺心顺意,平安康健便够了。”

说完,她摸了摸下巴,这要求不算多吧?不管了,反正他老人家没几个人祭拜,左右也闲。

胥姜又拜了拜,随后起身去装冷食。

寒食禁烟火,只吃冷食。胥姜昨日便将一应吃食都做好了,有麦粥、甑糕、青精饭、清明果、八方寒食饼等。

她将东西分作两份,昨夜已让楼云春带了一份回楼宅,剩下这份,她装盒后,提着前往南山书塾。

今日要去给林夫人扫墓。

梁墨今日不来,汪掌柜也回乡祭祖扫墓,胥姜锁门牵驴往街上去,刚出槐柳巷便碰到曾追。

曾追也骑驴,驴不是林夫子那头,也不知哪儿拐来的。驴背上驮着不少东西,瞧着也都是些吃食。

两人正好结伴。

“杜先生可安好?”

“好着呢,能吃、能喝、能打人。”

胥姜忍俊不禁,“想来因竹春高中,你没少受鞭策吧?”

曾追脸皱成苦瓜,“袁先生来显摆一次,我便挨一次骂。”随后又指着自己青黑的脸道:“瞧瞧我这脸色,都是熬夜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