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姜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低声对老妇问到:“阿婆,阿翁的嗓子是怎么回事?”
老妇笑容淡了些,叹道:“是在成亲前一年,参加下元节祭神,船翻了撞到利石上碰坏了。”随后她又笑道:“为此还差点悔婚,不过被我给打回来了。”
想起巴人的下元节祭祀确实凶险,老翁翻船,能保下一命已是大幸。
“不会说话也没什么,少些吵闹,清净。”老妇将另一只茶罐抱过来递给胥姜。
胥姜揭开一闻,茶香幽幽,使人心旷神怡,她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脏腑都清透了。
“这便是相思茶?”
“嗯。”老妇见胥姜掏茶,嘱咐道:“少放些,这茶醉人。”
“醉人?”胥姜倒是更好奇了,将自己那碗又多放了一撮。
茶水泡开,成浅碧色,胥姜招来柳眉,将她的那碗递过去,随后才端起自己这碗来喝了起来。
初尝浅淡,复渐浓酽,味道并不苦,却在划过喉舌后,留下些许涩感,待头泡喝完,甘甜与涩意绞上来,牵肠挂肚,让人欲罢不能。
她忍不住又冲了第二碗。
“好茶。”胥姜叹道:“我也算品茶无数,竟从未听说过有这一味茶。”
老妇道:“因为这茶独我这儿有,别处都喝不到。”
“可您不是说,这茶是一对有情人种在黄堆山上的么?”胥姜对上老妇清亮的眸光,随即恍然大悟,“是您和阿翁种的?”
老妇含笑指着对岸的一座山说:“那就是黄堆。”
胥姜望向那座山,不禁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