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重棠的目光就顺着水珠,一寸一寸,蜿蜒而下,看着它最后落在脚边,汇聚成一小滩水渍。
“阿榆……”
迟重棠喉结滑动,天青色的眼瞳盯着他,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晦暗深沉。
就像凶残的掠食者,眈视着即将入口的猎物。
沈白榆抿着嘴唇,没说话,而是伸手用力地推迟重棠,将他推到床边,将他推倒在床上,很强势地坐上他的腰,摁着迟重棠的肩膀,低下头去吻他。
迟重棠的手一瞬间攥紧了,又很快松开,抬头迎合沈白榆的吻,却没像往常一样霸道强势地扣住他。
一吻尽。
沈白榆喘着气,漆黑的眼瞳睨着迟重棠问,“进花苞吗?”
迟重棠当然是想进的,白棠兰的花苞之内,就是沈白榆长了翅膀八条腿,也别想跑出去,但他犹豫了。
“阿榆不是……不喜欢进去吗?”
沈白榆不想听废话,扯着迟重棠的领子问,“进不进?”
“进。”
话音刚落,房间就变成了一片柔软圣洁的白色,花瓣层层叠叠,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花蕊金色绚烂,却像无数张吃人不吐骨头的嘴。
沈白榆能感觉到,已经有花蕊蠢蠢欲动地往他腰上缠了,只不过被迟重棠压制者,只敢偷偷往他身上蹭花粉。
花粉,植物的雄性孢子,和雌性孢子结合,就变成了受精卵。
如果沈白榆是那种易受精体,第一次被按在这里的时候,他肚子里就已经有了迟重棠的种子,一个,——或者是两个三个未孵化成形的孩子。
“不许咬脖子,也不许在耳根留吻痕,其他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