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的,是那个叫‘诸伏景光’的人。”
千岛鹤这次终于彻底怔住了。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萩原研二,观察着他面部上每一处细微的表情,就像是在寻找着最后的证据,拼命抓着最后一点救命的稻草。
她灰色的眼睛时常看起来像是一片灰烬的荒漠,却在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瞬间,仿佛被注入了无限生机,但伴随其中的,还有无尽的偏执。
萩原研二从她突然变得僵硬的面部表情当中,读出了一种比患得患失和悲痛更加深层的东西。
她仿佛要从一大片的废土当中,寻觅出能够支撑自己一直走下去的光亮;但当那光亮骤然出现时,她又难以置信、不敢相信,非要让那束光亮完全确定了以后,才敢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一步。
千岛鹤忽然觉得自己的喉咙过于干涩:“……他真的,还活着?”
这句话被说得尤其轻,仿佛只要稍重一点,就会有什么要飞走一样。
她还记得,在诸伏景光殉职的那天,他曾对她说过——
“所以,开枪吧。我们都可以赌那个可能性不是吗。”
那个可能性……
那个,“死而复生”的可能性。
正如千岛鹤从“帕图斯”变成了“慕兰谭”一样,被击穿心脏的苏格兰威士忌并非必死无疑:如果足够幸运,在组织的操控下,“银色子弹”这款药物确实能让他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