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费心了。”静华夫人微笑着上前接过和叶手中的点心盒,转身带她走进宅邸。
她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目光平视时温和而亲切,转身时和服下摆旋起一层优美的涟漪,腰身弯折的恰到好处优雅而不失端庄——这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严苛礼仪。
站在服部家庭院的垫脚石上,和叶静静地深吸一口气,满是青苔的泥土气息和挂着朝露的鲜花芬芳,多少缓解了她此刻心里的焦虑和不安。
两家人过于密切的交往,让和叶从小就对这里非常熟悉,熟悉到只要一睁开眼,仿佛就能看见一个总是弄得浑身脏兮兮的少年和穿着碎花裙子的小女孩在某处嬉戏玩闹的场景。
“平次他去静冈了,听说接了件大案子,要在那留宿几天。”
和叶身后突然传来说话声,她慌忙转身。
静华夫人正静静站在走廊上,她已经脱下了外套,内里的浅色和服上绑好了襻膊,露出一小截手臂,手里捧着一副百人一首的歌牌卡片。
“好久没玩这个了,也许手法有些生疏,今天就请多多关照了。”
面对举止如此温和亲切的女性,和叶带着歉意垂下头去,“哪里,我才是要请您多指教!”
对和叶而言,静华夫人不光是平次的母亲,更是她尊敬的长辈,也是她除了父母之外为数不多能交心的人。她和平次之间的关系变化,甚至都瞒不过远山夫人,和叶不觉得静华夫人会没有发觉,然而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体贴关心她,这让和叶心里又酸涩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