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勺不容拒绝地塞进了她嘴里。
汤水被吹的温度适中,肉类醇厚的香气混合着某种清新的草药味道顺着食道滑进胃里,让一度已经失去感觉的腹腔变得重新温暖慰帖起来。
朝日闭紧嘴巴深呼吸,她不敢说话,她觉得自己只要一开口就会立刻吐个昏天黑地。
小女孩领会到了她大哥的意思,沉默地颤抖着和自己的条件反射作斗争,苍白的发丝被汗水浸透,可怜兮兮地贴在同样苍白的额头上。
朝日以前在山里的时候也偶尔有过这种被刺激的太狠吃不下饭的情况,但基本在饿急了的时候都会自己治好。这次不仅程度更严重,并且因为躺了三天身体太虚了又到处都疼,根本就感觉不到饿,现在就非常痛苦,表情都快要脱离人类五官的范畴。
过了几分钟,她总算压抑下了那股想拿刀扎自己的冲动,长长地舒了口气,炼狱杏寿郎的第二勺就又重新递到了她嘴边。
他对小女孩狼狈的样子不置一词,只是摸摸她的脑袋夸她做得好,带着他一贯神采奕奕没什么可担心的神色向朝日热情介绍这个汤生天目一边吐一边熬了多久,他觉得非常美味,又很适合给朝日补充营养,如果朝日也喜欢就太好了。
朝日:“……”
生天目好难啊。
但也许是因为知道了生天目的难处,又或者是炼狱杏寿郎喝汤给她做示范的时候看起来真的很香,朝日在喝了五六口之后逐渐地开始慢慢能接受了,到最后竟然真的断断续续喝掉了三分之二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