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算了。”朝日也叹气:“先让他待着吧,别前脚出去,后脚就给扔到上弦之一那里去了。”
田中是看到朝日才想清楚现在这个无限城谁做谁的对手,大概率是可以操纵的,他这个老板不说别的,是真的睚眦必报。
他的记忆在被抓回来的时候被洗掉过一次,那个时候浑浑噩噩除了吃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到前两天,才想起了自己先前究竟是谁,比那位猗窝座老哥还要好上一点,毕竟他现在都没想起来自己以前是干嘛的,他以为是他天赋异禀,现在想想大概是无惨故意让他想起来的。
“你要小心一点,”有着草绿色眼睛的鬼友善地提醒朝日:“我现在也是有好用血鬼术的鬼了。”
“……你这是经历了什么?”
田中摸了摸自己身上扎出来的骨刺,那里的血流一直都没有停下来,只不过是因为鬼强大的自愈能力而达成了某种平衡,才维持了这个不伦不类的样子:“老板把我碾碎了,然后和另一个倒霉蛋捏在了一起。”
看着朝日骤然瞪大的眼睛,青年把脚下的我妻善逸踢到一边:“别这样看我,我也没料到鬼还能这么弄啊。”
“他不是嫌弃我的血鬼术吗?我还以为他最多就是再给我点血,看看能不能把它催得有用一些,结果没想到刚好今年有一个刚升下弦的鬼血鬼术很不错,但就是变成鬼之前是位老师,身体弱了点……”
连意识都不再留存,整个人连骨带血地散成了一团饺子馅儿,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厮杀和吞噬,已经到了完全搞不清楚自己是谁的程度,只记得瑰红色的双眼,仿佛悬在天空中的一轮巨大的血月。
“这倒是还挺有趣的。”鬼舞辻无惨这么说。
“那个老师叫壹原道斋,现在的状态我说不好,”田中摸了摸他身上蠕动着,似乎下一秒就会活过来将他身体撕碎的图案,像是修理俄国电视机似的狠狠一拍:“大概不算是活着了吧,他以前好像吃了不少他代课的小孩,听说谁背不会课文就给谁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