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一脸无奈,“是我自作主张想给江宗主暖被窝,你睡得安稳便好,天亮了,饿不饿?”
饿个屁!
自己向来警觉,可这份警觉在蓝曦臣面前屁都不是,连人上床把被搂怀里都不知道,对他就这么没戒备心么?!
搞什么!
江澄思绪凌乱不堪,那边蓝曦臣已经从早已熄灭的柴火堆里扒出三颗暖融融的番薯,拍干净了灰土,放到床边。
随后,打开了木门。
万里无云,碧空如洗,银疆万顷。
江澄束好了头发,见蓝曦臣一觉醒来,头发规整如初,连抹额都不曾歪动半分,怕是一整夜都依着一个姿势,小心冀冀的把自己纳在怀中。
那身影,与屋外厚重的白雪融为一体,抹额与发丝连同衣袂,在微风中飘动飞舞,身子挺拔颀长,忽然回眸微微一笑。
“天气很好,收拾好便出发吧。”
那人温柔的说着,声音低磁悦耳,笑得如沐春风。
江澄张张嘴,此刻心跳非常,脑海中一片空白,除却那个绝色风华的身影。
此处荒芜人间,距离昆仑山下的小镇还有十多里。
御剑再行七八里,便听闻一阵低呜诡异的骨埙之声,远方有龙卷风裹挟着雪花从昆仑山旋转而下,摧枯拉朽,吞天咽地之势。
山下百姓哭天抢地逃离山脚,见雪浪吞天而来,连滚带爬,更有吓傻吓晕者。
不用说,那骨埙肯定是公孙朗在吹,他跟人在山上打斗。
然而,等江澄和蓝曦臣赶到,那骨埙声便戛然而止,除了漫天被漩涡带上舔的尚未停止的白色漩涡,像是从未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