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他只觉得陈复止这人身上有数不尽的麻烦,如果只靠他自己,恐怕无法在风雨中全身而退。
他能做的,只有尽量护他周全。
而且,他真的心疼陈复止,这种感觉很古怪,让他想起妈妈养的一只老猫。
老猫一开始是不老的,只是等他长到记事后,那只猫已经老了,颤颤巍巍走不动路,连在太阳下打盹儿都散发着沉沉死气。
他幼时的记忆里是没有这只猫的,但这只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在他身边,他对那只猫有天生的亲近感,将它当作家中的一份子。
但老猫还是走了,就连无所不能的医生父亲也无法挽留那只一直陪伴他的老猫。
那个时候,他第一次感受到无能为力的痛苦,他像是突然被仙人点了灵窍,有自我认知,懂了什么是痛苦。
原来我是人,原来人不仅可以开心,还可以痛苦。
而痛苦的滋味,实在难以承受。
他想起那只难以割舍的老猫,并非陈复止像猫,而是陈复止让他有种老猫要走时的难受。
在陈复止提及过去的遭遇,在他忍受病痛折磨,还有在想起那张憔悴的几乎脱形的脸,他就像被人灌了黄莲,难受的不得安宁。
或许是他太爱发善心,但他想要保护陈复止这个想法,清晰又热烈。
但孟昨非没想到,父亲还没联系上米国的医院,不速之客又匆匆赶来,而不速之客一来就来三个。